冥想使人变得平和

冥想使人变得平和

虽然前人已有不少研究发现冥想具有减少个体焦虑、缓解抑郁水平等功能, 并且也已经揭示了冥想促进情绪调节能力的认知神经科学机理, 但对于冥想会怎样调制人们对于外部施加的正、负性情绪刺激(图片)的情绪反应尚不清楚, 冥想究竟会使人们对外部施加的情绪刺激的敏感性增强还是减弱?如果冥想能够调节和缓解人们的情绪反应的话, 那么, 这种调节作用是“双向的” (即对正性或负性情绪刺激能产生具有不同效价方向的调节作用)还是“单向的” (即对正性或负性情绪刺激产生具有相同效价方向的调节作用)?为了检验和回答上述问题, 本研究以无冥想(或相关)经验的大学生为被试, 通过随机实验组、控制组前后测的实验设计, 考察了冥想训练能否影响被试对于正、负性情绪图片的情绪唤起。62 名大学生被试被随机分配到实验组和控制组(每组 31 人), 实验组参与连续 5 天、每天 20 min 的冥想练习, 控制组在此期间的控制任务为通常的闭眼休息。结果显示:冥想组在练习过程中的脑 α 波指数显著升高; 与控制组相比, 冥想组被试对消极图片的效价评定值显著改善, 这表明冥想降低了被试对负性情绪图片的情绪反应, 研究还发现了冥想降低被试对正性情绪图片的积极评价倾向, 从而证明对外部施加的正、负性情绪刺激而言, 冥想训练的调制作用是使人们的情绪反应趋于平和。

上世纪 60 年代, 起源于东方宗教文化的冥想开始作为一个合理且重要的科学研究主题而进入了心理学研究领域(Matchim & Armer, 2007)。根据注意朝向的不同, 国际上普遍将冥想分为正念式(mindfulness\open monitoring)和聚焦式(concentrative\ focused attention)两大类(Cahn & Polich, 2006; Lutz, Slagter, Dunne, & Davidson, 2008)。正念式冥想强调开放和接纳, 要求冥想时以一种知晓、接受、不作任何判断的立场来体验自己在此过程中出现的一切想法和感受。聚焦式冥想则强调注意的集中, 要求冥想过程中尽力将注意力放在感受呼吸、重复词语(咒语)、想象图像等心智或感知活动上, 而摈弃其余想法和感觉干扰(Baer, 2003)。事实上, 各种冥想方式都是处于这两极之间的连续体, 更靠近前者就属于正念式冥想, 而更靠近后者就属于聚焦式冥想(Cahn & Polich, 2006)。

一些研究者对冥想的功能开展了大量研究, 发现冥想不但可以显著降低个体的焦虑水平(Goldin, Ramel, & Gross, 2009; Javnbakht, Kenari, & Ghasemi, 2009)、减缓个体的压力(王俊红等, 2006; Tang et al., 2007; Oman, Shapiro, Thoresen, Plante, & Flinders, 2008), 同时还能有效改善个体的抑郁症状(Woolery , Myers , Sternlieb , & Zeltzen, 2004; Butler et al., 2008)。一些临床心理学家更是开发出
了一种基于冥想的认知疗法(mindfulness-based cognitive therapy, 简称 MBCT), 并把它作为治疗抑郁症的一种重要方法 (Segal, Williams, & Teasdale, 2002, pp.8–95)。 随着当代认知神经科学的兴起, 一些研究者开始利用 EEG (脑电) (Lutz, Greischar, Rawlings, Ricard, & Davidson, 2004)、MRI (磁共振技术 ) (Pagnoni & Cekic, 2007; Vestergaard-Poulsen et al., 2009)、fMRI (功能磁共振技术) (Pagnoni, Cekic, & Guo, 2008; Brefczynski- Lewis, Lutz, Schaefer, Levinson, & Davidson, 2007; Goldin, Ramel, & Gross, 2009)和 SPECT(单光子发射型计算机断层成像技术) (Pollard, 2004; Cohen et al, 2009)等技术来探讨冥想的大脑神经机制, 比如有研究者通过 MRI 技术发现, 长期的冥想练习者右眶额叶皮层灰质和右海马体积显著比正常人大, 这两处脑区都参与情绪调节和反应控制活动, 解释了为什么冥想练习者在培养正性情绪和保持情绪稳定性方面具有较强能力(Luders, Toga, Lepore, & Gaser, 2009)。

虽然前人已有不少研究发现冥想具有减少个体焦虑、缓解抑郁水平等功能, 并且也已经揭示了冥想促进情绪调节能力的认知神经科学机理, 但对于冥想会怎样调制人们对于外部施加的正、负性情绪刺激(图片)的情绪反应尚不清楚, 冥想究竟会使人们对外部施加的情绪刺激的敏感性增强还是减弱?如果冥想能够调节和缓解人们的情绪反应的话, 那么, 这种调节作用是“双向的” (即对正性或负性情绪刺激能产生具有不同效价方向的调节作用)还是“单向的” (即对正性或负性情绪刺激产生具有相同效价方向的调节作用)?本研究希望对此做进一步的探讨。

基于以上考虑, 本研究选取了先前没有任何冥想经验的大学生为被试, 先教他们学会 Zen 冥想[聚焦式冥想的一种简单练习方法, 核心在于将注意力集中在数呼吸上, 通过关注自己的呼吸, 达到身体和头脑放松、 舒适的状态。 该方法简便易行, 在研究者之前的一项研究中使用过, 效果良好(Ren, Huang, & Luo, 2011)]。 然后让他们进行 5 天的短期练习, 在此之后再检验冥想对于被试在三种不同效价(积极、中性、消极)情绪图片上的认知评价是否具有影响。研究者在整个过程中还分别 3 次采集了被试的脑 α 波指标进行生理数据分析, 期望更全面地考察背后的心理机制。

研究者假设:与控制组相比, 经过冥想练习的被试会对情绪图片评价呈一定的“中性化”趋势, 即对积极图片的效价评定值降低, 对消极图片的效价评定值升高; 而冥想组与控制组间对中性图片的效价评定值不发生变化。

实验将被试随机分为冥想组和控制组, 二个组在“前测阶段”和“后测阶段”的实验处理完全一样, 所不同的是在前、后测之间的间隔阶段, 冥想组被试被要求连续5天每天练习20 min的Zen冥想, 即要求被试在专注于自己正在进行的深长的腹式呼吸的同时, 数自己的呼吸次数, 随时觉察自己头脑中产生的无关想法、自由联想等并使之终止(简称Med 条件, 具体见下文 2.4); 而控制组则被要求做闭眼休息并在头脑里进行简单的时间估计(简称Ctrl 条件, 具体见下文 2.4)。

具体的研究程序如下:首先是前测阶段, 让所有被试参加一项包含有积极、中性和消极等三种效价图片的评定任务, 获得被试对三类效价图片评定的基线分数; 其次是冥想或控制任务阶段, 令被试在随后的5天中每天进行20 min的冥想练习或做控制任务; 再次是后测阶段, 对所有被试进行第二次(后测一, 在完成第 5 次冥想或控制任务之前进行)、第三次(后测二, 在完成第 5 次冥想或控制任务之后进行)三种效价图片的评定任务; 最后通过组内和组间比较, 探查被试在经历了冥想后是否对同等级水平的图片的评定发生变化, 从而推测冥想功能的心理机制。之所以在研究中进行了第二次后测, 主要是想观察单次冥想是否会对被试造成心理效应。

本研究招募的所有被试都无冥想以及相关训练(如瑜伽、太极拳等)经验, 之所以选择让无任何冥想经验的大学生充当被试, 主要是因为之前的一些研究表明, 这样的设计具有很好的研究效度(Shapiro, Oman, Thoresen, Plante, & Flinders, 2008); 而让被试连续练习 5 天、每天练习 20 min 的模式则主要是受到 Tang 等人发表在《美国科学院院报》上的一个冥想研究模式的启发(Tang et al., 2007; Tang et al., 2009)。由于实验前后一共要持续 6 天, 为排除一些重大生活事件可能造成的干扰, 研究者给所有被试都发放了一张生活事件表, 要求他们记录 6 天实验期间自己每天的主要生活事件。

为了监测被试在冥想或控制任务时的内部心理过程, 在后测阶段, 研究者还分别在第 5 次训练之前、期间和之后采集了被试的大脑 α 波。其中rest1代表第 5次冥想(或控制任务)之前所测的被试的脑α波指数平均值, process代表第5次冥想(或控制任务)过程中所测的被试的脑 α 波指数平均值, rest2 代表第 5 次冥想(或控制任务)之后所测的被试的脑α波指数平均值(本文以下均类同, 具体见表1)。

本研究中的 α 波(频率为 8~13 Hz, 振幅为 50 μv)是脑α波指数相对总功率的简称, 脑α波指数相对总功率是指α波功率在全部脑波所产生的功率中所占的比重, 这是一个实时变动的值, 该数值越高表示个体越安定、平静及放松。前人的一些研究曾发现, 在冥想过程中个体大脑的多个部位的 α 波活动会显著增加(Ikemi, 1988; Lazar, Bush, & Gollub, 2000; Takahashi et al., 2005), 还有研究发现冥想练习之后的一段时间, 这些冥想被试的前额 α 波功率的增加要显著性高于控制组(Liu & Lo, 2006)。 因此, 研究者希望采用新型 HXD-I 脑电仪器, 对被试前额叶的 α 波的变化情况进行考察, 并把它作为推测个体心理活动机制的一个重要依据。尽管在本研究中, 研究者只采用了最简单的额部单导脑电记录分析了被试的脑 α 波指数, 这可能不会像典型的高密度导连的 EEG 研究那样全面地推测被试在执行冥想或控制任务时的脑认知过程, 但额部单导脑电记录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供进行最简单的脑电分析, 并以此来推测个体内部基本的心理与脑活动状态。

本实验的结果表明:冥想之所以具有帮助个体减少焦虑、降低压力等情绪调节功能, 可能是由于冥想能改变人的情绪认知。其心理机制在于冥想使个体的脑 α 波指数显著升高, 大脑放松、清醒和平静, 此状态下人对外界情绪刺激对自身影响的估量更客观, 减少了其情绪认知上原有的消极, 同时也可能降低了情绪认知中原有的积极, 使得情绪更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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